2012年暑假看的拖到現在才有時間放上來(效率低落的傢伙)中國思想史上課時老師用這本的資料介紹,感覺挺有趣的就去圖書館借來看
《禪宗軼事》熊澤道隆/著 新潮社出版
本來想府*道一以貫之,不過還是盡量刪/熏為我染汙心識種子為清境,如有殘留請拈花微笑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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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家:潙仰宗,臨濟宗,雲門宗,曹洞宗,法眼宗
七宗:五家+臨濟分出之黃龍,楊岐派
榮西前的日本禪:天台宗祖之最澄&真言宗祖之空海均曾在中國習禪
鐮倉時代臨濟(黃龍)之祖:明庵榮西
曹洞宗之祖:永平道元
臨濟宗流行於幕府、貴族、上層武士,仿中國定五山制度管理統治,京都和鐮倉的五山禪僧活躍於文學等範疇,室町時代亦可說是五山文化為主流時代;曹洞宗則流行於下級武士和平民,為今日日本佛教界規模最大
江戶時代黃檗宗(屬臨濟楊岐派,念佛禪):隱元隆琦
臨濟在明治後分九派,今有十四派:妙心寺,天龍寺,相國寺,建仁寺,南禪寺,建長寺,東福寺,大德寺,圓覺寺,永源寺,方廣寺,國泰寺,佛通寺,向嶽寺派。
<中國篇>
1.坐禪九年--菩提達摩(梁,北魏)
是印度南方(南天竺)香至國(莫非跟香積國有關?)王子,也是波斯人,「佛心天子」梁武帝知達摩歷經三年從印度到廣東,時已六十,立即邀請達摩到梁都金陵(南京),得意問:「朕造寺寫經可有功否?」達摩:「無功德。」武帝:「何謂聖諦第一義?」達摩:「廓然無聖。」「面對朕的是誰?」「不認識。」達摩知時機未到,北上至北魏洛陽附近嵩山少林寺「面壁九年」,安心、壁觀成為坐禪基礎。一百五十歲時為法敵毒殺。
2.親自斷臂--二祖慧可(北魏)
北魏洛陽人,俗姓姬,幼名神光,四十歲時得神諭前往南方,次日頭劇痛,頭骨隆起如五峰(等下還有頭腫的,孔子是凹下去…[摸頭])。於少林寺始終不得達摩指點,夜立雪,雪過膝(程門立雪…),達摩問起,流淚請達摩指點迷津,達摩謂道並非可輕易教人,神光拔刀自斷左臂獻給達摩以明志,終得達摩許可入門,名為慧可。慧可言心未安,達摩要他把心拿出來,慧可說不可能,達摩:「這就對了,你不是已經安心了嗎?」(賈寶玉在林黛玉夢中似乎真的把心掏出來QAQ)達摩問弟子領悟之境,道副:「不執於文字,亦不避文字。」「得我皮毛。」尼總持:「不執於物」「得我肉。」道育:「無所得。」「得我骨。」慧可只在達摩前行禮,默默立於一旁。達摩:「得我髓。」
3.搗米人之悟--六祖慧能(唐)
慧能隨母賣柴,二十四歲時聞金剛經,未坐過禪、對佛法的渴求卻這麼被喚起。見五祖,五祖:「像你這種嶺南(湖南衡山[南嶽]東方延伸到海處稱五嶺,以南為嶺南,古為蠻荒地)來的野蠻人可能成佛嗎?」慧能:「人有南北之差,但佛性應該沒有吧?」五祖知慧能不凡,但只叫他搗米。欲傳衣缽時,師兄神秀(儀表堂堂,武則天器重)先寫下代表台詞:「身是菩提樹,心如明鏡臺,時時勤拂拭,莫使惹塵埃。」但在禪宗,神秀這種漸悟方式不若慧能(不會寫字,請人代寫在五祖門外,一說沙地)頓悟高明:「菩提本無樹,明鏡亦非臺,本來無一物,何處惹塵埃。」眾人稱奇,五祖看完卻說不見得高明(沙地版是腳抹掉),夜晚卻偷偷跑去慧能處,問米搗好了嗎,慧能說好了,但還沒人把粗糠去掉,「兩人就此取得了默契,也互相確定了彼此的需求,這即是悟了真理的人以心傳心的對話。」弘忍在石磨上敲三下就走,半夜換慧能去找五祖,五祖傳衣缽,恐妒者迫害六祖,要六祖南下,伺機而動。但慧能仍被惠明追到,慧能留下的達摩袈裟,惠明怎樣都拿不起,於是不要袈裟,拜慧能為師。慧能躲在獵人家十六年,一日人們欲聽印宗和尚講法,門口旗子因風而動,有人謂旗動,有人謂風動,爭執不下,慧能見狀於是說:「是你們心在動。」(頗有名的故事...)以此為契機,慧遠禪風大大開展。
4.磨瓦為鏡--南嶽懷讓,扭鼻--馬祖道一,一日不作一日不食--百丈懷海(唐)
南嶽和馬祖的相遇在傳法院,今之磨鏡臺,南嶽知有潛能的弟子馬祖(俗姓馬,目光如虎,緩步如牛,長舌能舔鼻,被他大喝會耳聾三天)一心想成佛而坐禪,但以此為成佛手段絕對不行,於是說要磨瓦為鏡(李白是見老嫗要鐵杵磨成繡花針…),又問馬祖牛車不動,打牛還打車,馬祖才從其本末倒置中頓悟。馬祖以江西開元寺為中心振興禪風,馬祖派又稱「江西宗」。馬祖強調「平常心是道」、「即心即佛」,一日與弟子百丈見野鴨飛過,馬祖問是什麼,懷海:「是野鴨。」「到哪去?」「飛走了。」百丈剛說完就被馬祖扭鼻,「啊!好痛!」馬祖:「野鴨[看見野鴨的百丈]還在這裡嘛!」
5.相貌堂堂--黃檗希運,喝!--臨濟義玄(唐)
身高七尺,額頭中央有珠狀隆起,行如山搖,做事光明磊落,聲音明朗清澈。化緣時被一老嫗說求人施捨、貪心的和尚,黃檗一笑置之,老嫗對他好感度增加,建議他去見百丈。百丈問:「相貌堂堂之人由何處來?」「相貌堂堂之人由嶺南來。」「相貌堂堂之人為何事來?」「相貌堂堂之人不為別事來。」百丈提起曾被馬祖當頭棒喝,昏頭三日,也看不清事物的往事,百丈認為黃檗可繼承馬祖,但要走出自己的路。黃檗因此也嚴格管教徒弟,有時拿棒趕散,並說:「你們這些光會吃酒糟的傢伙!」,弟子臨濟義玄因睦州道蹤建議,問黃檗佛法大意,被黃檗一棒打出去,接連幾次都徒勞無功,遇另尋高明而辭行前,睦州陪同見黃檗,黃檗要臨濟找大愚和尚。大愚:「黃檗待你如祖母疼愛孫子,你不懂其慈愛心也罷,竟跑來說不知自己錯在哪!真是的!」臨濟恍然大悟:「原來黃檗佛法如此平實」(禪宗很多悟道時都這樣說,但妙的是大愚反應)大愚抓住臨濟胸口:「你這愛發牢騷、忘恩負義的小和尚,竟敢評論黃檗佛法!你究竟懂什麼!說說看!」臨濟不答,只用拳頭打大愚側腹三下。大愚說臨濟應師黃檗而非他,臨濟回黃檗身邊,黃檗:「竟敢說我像祖母,真想狠狠地揍那傢伙一頓!」臨濟馬上打了黃檗一掌。黃檗:「你這瘋子終於敢拔虎鬚了。」臨濟大喝一聲。黃檗叫人把這瘋子帶到僧堂。臨濟後來被評為「不僅騎在虎頭,還壓住虎尾」一次臨濟說「一無位真人」在人肉體進出,僧人問長什麼樣子,臨濟跳下床揪住其胸口逼問:「說吧!說吧!」僧人愣住,臨濟推開說:「還以為是一無位真人呢!你這狗屁傢伙!」走後,臨濟說法,要弟子快去看活在自己體內的佛法,那位僧人竟不知去看。臨濟死前說他死後不可滅正眼法藏,問三聖慧然要如何回答,三聖一喝,臨濟滿足地說:「唉!想不到我的正眼法藏竟會滅在你這驢子身上!」傳法予三聖。
6.斬貓(我想到展[昭]外號是貓)--南泉普願,狗子得悟?--趙州從諗(ㄕㄣˇ)(唐)
僧人偷養貓,貓把神聖的禪床咬壞,南泉一把拎起貓,說:「不得道(說出合乎道理之事)即斬!」時趙州不在,眾人嚇壞,貓被斬成兩半(小貓快超渡吧QQ)。晚上南泉告訴趙州,趙州一言不發,草鞋放頭上走出去,南泉自言自語說若當時趙州在,就不用斬貓了。趙州有「三寸綿軟之舌」,教化方法被稱為「口唇皮禪」,被讚為「口唇皮上放光芒」。狗子得悟與否,趙州初曰否,後曰是,其實全在人心。
7.財產沉河--龐蘊(居士,號為「中國的維摩居士」),燒佛像—丹霞天然(唐)
與丹霞天然原為儒生,一僧人說為何寧願被選為官而不被選為佛,二人於是聽從建議前往會見馬祖,龐蘊後拜石頭希遷為師,自沉財產。女兒靈照領悟力不在乃父之下,龐蘊將死,靈照言有日蝕,俟龐蘊看完回來,靈照已在坐禪中死去,火化後七日,龐蘊言一切皆空,如影如響,祝訪客建康後亦坐禪死去。妻子告訴兒子傻父傻女之事,兒子在田中工作,聽後大叫,站著死去,妻子火葬傻兒子後失去蹤影。
丹霞天然見馬祖與石頭時皆將頭巾往上一推,石頭為其剃度時,發現頭頂隆起,稱此奇瑞為「天然」。石頭要丹霞表示悟的作用,丹霞騎到聖僧(一般為文殊菩薩)頭上,石頭預言他會打破泥龕塑像,丹霞確實燒了佛像以取暖、得舍利,斥責他的洛陽慧林寺院主因受佛的懲罰眉毛脫落。丹霞再見馬祖,言從石頭處來,馬祖:「石頭路滑,沒有滑倒吧?」丹霞說滑倒的話,就不會到這裡了。
8.死後變水牛—潙山靈祐,高處高,低處低—仰山慧寂,竹鳴開悟—香嚴智閑(唐)
二十三歲前往拜謁智者大師遺跡時遇見寒山、拾得,拾得言一千五百位善知識捆成一束也不及潙山。司馬頭陀欲建寺,百丈問首席弟子淨瓶不叫淨瓶叫什麼,弟子說總不能叫棒子,典座(管飲食)潙山一腳踢開,表示不執於瓶與問題,大潙山於是給了潙山,收一千五百名弟子。潙山死前說死後變成水牯(ㄍㄨˇ)牛,問若說牠是潙山,牠就是水牯牛,若說是水牯牛,牠就是潙山,那要如何稱呼?弟子仰山慧寂一拜便出去。
仰山十五歲立志出家,十七歲時雙親依然不肯,那晚從六祖大振禪風之曹溪射出兩道白光至仰山家,雙親始首肯,仰山切左手無名指和小指給雙親,感謝養育之恩。仰山理解力出色,不須高僧說二次;潙山問師在何處,仰山西方站一會,東方站一會,表示一切皆師,此間便也開悟了。
「潙仰宗風父子一家,師資唱和語默不露」:潙仰採茶,潙山說只聞仰山之聲,未見其人,「你出來吧!」仰山只是搖搖茶樹。潙山:「你只捕捉到用,沒捕捉到體。」「我就是這樣,那老師呢?」潙山沉默。仰山:「老師只捕捉到體,沒捕捉到用。」「既然你這樣說,就赦免你二十棒吧!」另一次師徒結伴墾荒,仰山問高高低低怎麼辦,潙山說用水填平,「老師,水是靠不住的。高處姑且讓它高而平,低處也讓它低又平,不就好了?」仰山獨立後住在東平山,潙山送來鏡子,仰山:「這是潙山之鏡還東平山之鏡?」無人能答,鏡子被打破。仰山七十七歲時抱膝圓寂。
香嚴曾在百丈身邊修行,拜訪百丈弟子潙山,潙山要其說明未誕生前的本身,潙山不解答,香嚴燒書,獨自修行,掃一堆小石子時,聽到石子彈到竹子之清脆聲,悟到「自己」如此聲響本無實體,急忙回庵沐浴焚香,朝大潙山禮拜。
9.自己進入棺木—普化(普化宗祖)(唐)
普化宗為臨濟宗一派,鐮倉時傳入日本,吉田兼好《徒然草》中「暮露暮露」、「梵論字」便是普化,虛無僧扮相:黑衣,手背綁護套,身上帶著長筒形斗笠、吹洞簫。普化常在街上搖鈴曰:明頭來,明頭打;暗頭來,暗頭打;四面八方來,旋風打,虛空來,連架打。此歌詠面對事物要能相對應的悟的自由境地,稱為「普化四打話」或「普化鈴鐸偈」。張伯被普化拒收為徒後,以竹管吹出類似鈴鐸之樂,叫做虛鐸,虛無僧之偈箱(掛在脖子下的箱子)寫的「虛無吹蕭」指此,「明暗」指四打話。
一次臨濟在信徒之齋宴和普化一起,問佛法形態和公用,普化踢翻飯桌,臨濟罵粗魯,普化:「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?竟敢教訓我什麼粗魯不粗魯。」第二天,臨濟問今天這餐和昨天比起來如何,普化又踢翻飯桌,臨濟:「好像得悟了,但太粗魯一點。」「你這傻瓜!佛法還有什麼粗不粗魯的分別?」臨濟又派人問四打話,普化推開僧人說明天寺裡有齋會,以不理會顯示不執。臨濟因此確信普化開悟。
普化消失一陣子,再出現時面目改變,要求布施僧衣,卻都不接受,臨濟知道後說已為他準備好,給他棺木,普化扛上街說既然臨濟為他準備好,就在東門死,眾人跟至,普化改口南門,一再上演終至無人相信,四天後普化又上街,進入棺中,請行人釘緊棺木,眾人爭先恐後一看,棺中空空如也,只四周充滿普化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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